席慕蓉與哥哥

今天到圖書舘﹐借了席慕蓉的《我的家在高原上》﹐想起了哥哥。不是我的哥哥﹐我沒有﹔也不是剛過逝世週年的那個天王巨星。唸書時有個奇人同學﹐是似乎每個班中都會出現的﹐總是成嘲笑對象的那類型。這種人常常會有很多花名。他的主要花名不好提了。有一段時期他同時有另外兩個花名﹐一個是「哥哥」﹐另一個是「屎」。兩個名我都不知道出處。我人生第一個自創謎語便是就着這兩個名而創作出來的﹐謎面是「哥哥着短褲」﹐猜一漫畫角色。

雖然他被戲弄﹐其實他是很勁的。勁人總是不容於常人之中。他懂的數學概念多麼複雜﹐我都不知道他在說甚麼﹔他明戀一個同學﹐會唸紅樓夢的詩﹔是他介紹我們認識席慕蓉這個詩人。那時我才知道有東西叫七里香。之後經過中大正門﹐見四條柱後一排植物叫九里香。那麼七里香是不是差不多的呢﹖問題懸而未解近十年。網絡世界真方便﹐寫到這裏立即上網查﹐查得它名叫月橘﹐又稱七里香﹑九里香。多看兩篇文﹐說它又名十里香。另一篇說它又名千里香。死未。註﹕要查這種植物﹐建議用「九里香」來檢索。查七里香只會見周杰倫。即使用進階搜尋模式查「七里香 -"周杰倫"」﹐結果還是得932,000個歌手加詩人。

以下是當年哥哥唸的那首詩﹐大概也是席慕蓉最著名的作品。我也很喜歡﹐容許我抄一次吧。唸法語時要作文﹐我寫了類似的題目。那時我只記得開首兩句和結局的無奈﹐連樹這個意象我都不記得﹐自然連詩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說﹐我沒有剽竊﹐是致敬啊。

一棵開花的樹／文：席慕蓉．《七里香》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