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星期三去博物館

趁星期三免費日去博物館，其實要看的是特別展一樣要錢，只是省了常設展那部份的門票。去到就後悔，約一百人在排隊，只好改非週三週末再來。這時才想起去年已經犯過同樣的錯，高中生和大學生的暑假開始了就別以為星期三可以避過人潮。

諸事不順，難以理解

同一天發生極多事。早上打破好好用的玻璃煲，割傷手，割得算深。拿電腦去維修，弄完差過未弄，現在擔心機殼總有天爆。弄完後開機出現不明錯誤，即場問工作人員，又叫我先備份資料再拿機回去檢查。去開會，會前一小時還收到電話確認，到達時卻說取消，稱第三方有事，誰知是否真話？晚上去十幾萬人的集會，手機完全連不上數據，話音通話又打五次有四次連不上。打十幾通電話才找到友人。他們早到，該區已坐滿，我不能進，自己到別區。人人都坐下，我靠欄杆站，拍照的人總愛以我和旁邊站著的人作前景加後排燭海作背景，為了不讓樣子入鏡，吹熄蠟燭，不然燭光暖柔地照臉又是另一種典型構圖。

晚餐其實在集會前，寫在後面因為最好玩。隱約見到焗豬扒飯（代號Y2）有雪糕，為了雪糕選它。

我：「Y2，熱奶茶」
收銀員：「黑椒汁？茄汁？」
（焗豬有汁選？焗豬己經是茄汁，再選茄汁會太茄嗎？）我：「茄汁」

46元沒錯，付款後等得無聊看單據，無寫雪糕。可能雪糕吃完另上？
等一會再看單據，牛扒腸仔意粉？焗豬有腸仔的嗎？但我沒見到餐牌有意粉。難道我看錯？好難錯得這樣徹底吧。
等一會再看單據，黑椒汁？
黑椒汁？
已知大事不妙。走去拿餐的幾步變成邁向未知之路，驚覺是鐵板餐，好難吃。奶茶忘了給糖包。
吃完回看餐牌，牛扒腸仔意粉是R2，焗豬的確是Y2。

留意僅三句的對話是原話，一字不易。收銀員那句，除非懶有禮貌「要乜嘢汁？我地有黑椒汁同茄汁」，否則在香港無論哪裏都必然是「黑椒汁定茄汁？」，再自然些是「黑椒汁定茄汁呀？」。「黑椒汁？茄汁？」在那個語境當然誰都明白，問題是這是初學者的句式：單純並列實有所指的重點詞彙，聽者自然會補上虛詞／文法詞以完成句子。「You, country, Japan? Korea?」「Wife, work? No work?」就是這種句式。

而且收銀員講「汁」字時入聲收得太促，兩次都是，屬母語無入聲者典型的對入聲拿捏不準，不是收不到音拖得太長就是收得太促。兩個證據可知收銀員懂很少廣東話。入聲收得太促，很多廣東話講多年講得很流利的非母語人仍然留有此特徵，但不講「定」字就鐵定她是初學者。

收銀員懂很少廣東話其實可以算數，只是愈想愈奇怪，無法釋懷。Y聽成R，這跟廣東話甚至跟英語無關。就算不會英語也不能Y聽成R吧？韓語我一個字都不懂，也無法把Min聽成Woo吧？

我就當她不懂Y和R，不知我講Y於是亂猜一個字母。黑椒怎麼能聽成茄？一方面我的答覆無一字超出她的問題，如果問「A?B?C?」答「D」或者「CD（例如不講『茄汁』講『茄汁啦』）」還可以聽不懂；答「B」怎麼有可能聽不懂？會問就會聽吧。另一方面更詭異的是「黑椒汁」三音節，「茄汁」兩音節！同樣的對話，如有人教我以亞馬遜部落語言問，我敢說我一定聽得懂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