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15

七天全留在台南之五,與芒果冰無緣

2016年05月15日(日) 晴

早上醒來,新住客還在睡。穿全都洗乾淨的衣服出門開心。丹堤的早午餐豐富,可惜太晚開門,總吃不到,便去街角的85度C。蛋糕的樣子不錯,每款有號數,下單不用手指指。下單小女生一開始問了條問題,我亂回應,結果是問外帶嗎,所以最後我拿著外帶袋子又回到座位坐。然後點飲料,心想要多坐一會計劃行程,所以點大杯,大杯飲料真的好大。買飲料又被問選項,小女生好像問我「冰糖?」,我勉強記得半糖這個答法。她再問冰呢,我一時不知怎答,亂說一半吧,見她笑笑口,我問她該怎說。她說半糖少冰。半糖少冰我是懂的,只是一時想不起。按機器的下單店員笑容可掬,在香港找不到吧。

這個街角有點髒,又有蒼蝿,全部座位沒人坐,但要找個乾淨又不吃路邊灰塵的位不容易,從照片也見到我的桌子有弄翻的咖啡渣。丹麥菠蘿包沒拍到,筆記寫著好味。蛋糕盒小巧又堅固,還內附叉。長膠袋袋住大杯加蛋糕盒剛好。少冰的冰依然不少。吃完便再想昨晚的問題,要不要去奇美。今午後停止預約,還是現在先預約再算。



回住處,新住客剛好離開,是個胖子,在狹窄的樓梯互相禮讓一會,這就是我們唯一的對話。小休後再出門,去搭3號巴士,站上有個老人在等車。車來了卻擠滿人,既然這個班次人多,為什麼發輛廿幾三十座小車呢?老人二話不說離開,我查了查地圖,走去十字路口另一條街的車站,就在小北百貨附近,老人已經在那裏。這個是0右號的站,之前兩天想搭也剛錯過車的站的前一個站。老人跟我講些什麼,我說我不會聽,他改用國語說沒關係,但沒再用國語再問他的問題。我上網查到車3分鐘後來,告訴他,心想他不外是問這些。為什麼一連三天早上坐車都多波折。

台南公園離火車站不遠,地圖上看來很大,每次坐0左0右都經過,既然改坐了0右,便在此下車看看。去公園週日好過平日,因為人多也不會擠,而人多更好看人家的活動。公園內的湖心亭和九曲橋又是中式教堂那種蔣氏風格。下面兩張照片是在同一地方拍的,為了比較最遠和最近焦距。好多人在公園行路,看得出並非沒事做在散步,而是我要做運動的行路。不少外勞聚集。


有點小迷路後走出公園,公園旁的巴士站有車去台灣歷史博物館,省回走去火車站的力。車廿分鐘後才來,人已經到站,要離開站去別處等再回來,心裏總是不安,所以只好白白站廿分鐘。當時不知道藝術村就在附近,不然一定會去看。搭車的外勞不少,都說只有幾類人會搭巴士。博物館在好遠的新開發區,駛到快到達時馬路兩旁頗荒蕪。還在想尾二站還是最末站下車較近,到了尾二站時司機已叫全部人下車。這裏真是冷清,對面的新房子還沒入伙吧,竟然有餐廳,有7-11,誰光顧?還沒下車已見到館外空地非常多人,有點擔心。週日也不用那麼多人吧。下車走到館的路其實短,但新建的空地上的樹新種仍矮,四處完全沒遮蔭,所以走得辛苦。去到入口有點奇怪,免費?原來今天國際博物舘日,難怪都處都是人。入館後最開心的是發現儲物櫃。雖然放下背包,還是有很多東西要跟身:手機、相機、護照、水。洗手間和裝水器簡直是一堆人,我去裝水,沒水出,義工講了一些什麼,大概是水裝完了。奇怪,我以為這機器連著水喉即時過濾水,怎麼會裝完水。再看它笨笨的大如雪櫃,難道內裏是儲水的所以真是儲的水被裝完?


很快便發現文物如什麼條約、地圖等大多是複製品,心裏一沉。那些文物可能是學校課本會提及的,很重要的東西。舊照片的視頻可看,因為舊照片無需看真跡,可是我按鈕看甲片段,死小孩來亂按成乙,按後他又不看,我按回甲,另一個死小孩又來按,我始終看不到。在文學館我想跳看又不能,一開始一定要看完才可看另一個,這裏我想好好看完一個又不能。大部份人都不看展品,而是擺甫士拍照。放支犁耙出來然後人人拿著它作狀拍照,和木板開個圓形讓人穿頭出來拍照當如穿了民族服裝一樣無聊。這裏有實物大的建築物立面看,巴洛克、大正時代等等。

去到近代就是經濟起飛、民主訴求這些。台灣製造電腦零件是大宗我知道,不知道的是高爾夫球棒和網球拍曾佔世界生產的九成。至於民主訴求部份,看來這個館是民進黨策劃的吧?最後是民眾捐出展品部份,竟然有這樣的撲克。


回去的巴士半小時一班,算好時間便要走。出館後才看看外面的花園,可以說大而無當,太少樹,外面的人都躲在遮陰下。參觀完的結論是,好在今天免費,不然會失望透。在巴士站有一家大小在等車,難得見到一家人不駕車來。這部車也有手機充電裝置,這次知道車程有點長,利用一下,也記住一直拿在手裏以免下車忘記取。這個裝置一看就是後加的,隨便在街上買一個再加上車廂上。

到火車站前四五個站,見到一堆房屋,看來像公共屋邨(國民住宅),而且不太老舊,似是廿年前蓋的。一直沒有注意到國宅的存在,資料說僅3.5%的房屋是國宅。下午想去東區,其實巴士直去,但前天想好要吃Mos Burger,於是又在火車站下車。點了炙烤雞珍珠堡、雞塊五件、大冰紅茶。炙烤雞那麼困難的詞語當然不是用講的,叫一號餐不就是。以為在快餐店點餐手指指易辦事,忘記了Mos特別多選項,又被問到「唔、唔」亂答。店員沒問我雞塊要什麼醬呢。漢堡的包裝不是紙,是類似防撞綿紙。米堡是吃這餐的理由。



拿著盤上樓找座位,全部都被學生佔據,攤開書本溫習。情況嚴重到店方貼出告示叫人溫習還溫習,有顧客找座位請讓位。我混在學生羣中的一個向街外位置。坐在Mos樓上向街座位,也是以前香港還沒有Mos之前在台灣有印象的體驗。對面是郵局,郵務大樓竟然會出租廣告位,看來怪怪的。中華郵政歷史算到清朝,也是看來怪怪的。


吃完拿盤去清理,這個行為在香港是不會做的。然後見到這個,太驚訝,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對啊這樣叠起來垃圾體積可以少四五成。再想不對,人家是拿去資源回收,不是叠起來丟進垃圾筒。再想紙杯不是有層防水蠟嗎,真能回收?別人願意花工夫分類,還建設備來實踐(這設備不只是放個盤就算,要安裝出入水口),無論如何,見到便汗顏。


吃完見時間尚早,去南方公園的又是同記安平豆花,這次點白豆花,檸檬,紅豆,不加奶,因為加奶便不可以加檸檬。要檸檬是想測試好多年前吃的那個檸檬味,是否真的如記憶般難吃,果然不搭配,假假的洗潔精香味。全店都是人,吃完便要馬上走。走時要自己收拾盤子嗎?不見店員來收拾,我帶著疑惑,沒收拾離開。鄰座剛坐下,應該是也要佔我的位,他拿盤子去收拾。唔,看來我當了壞人。

因為豆花吃得不滿足,走去前天經過的寮國咖啡,一心想光顧,但今天公休。多數店都不會週末公休,怎麼給我遇上。無奈白走,又坐車去台南文化中心。路過巴士站的香港人家庭說今早很少人,現在很不同。一去到文化中心見到奇怪地多人,原來下午有活動。什麼議員在發言,說有幸誰誰誰老遠從高雄來參加。難道以他們的活動範圍來說,高雄真是很遠?我去廁所,出來嚇死我,表演節目是大媽跳羽扇舞,一把扇一個字,排成「XXX議員辦事處」,完全是《狂舞派》劇情。怎麼那時會懶得取出相機呢?

文化中心對面街是巴克禮公園,地景特別,文化中心水池的水流過路的底下駁到公園,公園的水道也沒圍欄,小溪兩旁的草坡小巧,人行道不比水面高出很多。再遠一點可能是新翼?看上來禿禿的又方正,和這邊彎彎曲曲的流水線和高樹很不一樣。看別人的照片,冬天來可看紅黃葉。也是別人的照片,「本區為自然落葉區,落葉不予清除」,厲害。這個公園拿獎的呢,沿湖走一圈覺得很舒服。

回到大街,有人牽住隻大狗,狗一隻耳受傷,完全包紮住之餘繃帶還繞頭幾圈,整個似梵高像,人人經過都看牠。在公園旁的7-11加值200,店員失敗多次,另一人來協助才弄好,可能因為我的悠遊卡是舊式。店員說原本餘額是多少多少,我說「我知道啊」,聽來像不耐煩,其實沒有。吃Lotte牛奶巧酥雪條,是cookies and cream味,好大塊,好味。可惜座位髒髒的,兼有煙蒂和煙味。

回去文化中心的草坡,一些人坐著沒做什麼。這時遠處的表演活動是色士風,配合懶洋洋的氣氛。我也小坐一會,這是《大碗島夏日的星期天午後》。在這裏觀察過馬路的人,邁步前都不看車,證明車一向都守法。民宿主人發短訊,今晚又有新住客。她又介紹我去花園夜市,我才不要週末去夜市。

旁邊是誠品,一角是台南文學展。讀到台南市的武德殿最宏偉,在小學裏面,做了小學的禮堂,怪不得看地圖找不到。想想小學的畢業禮在武德殿舉行,真真不得了。只限週末開放。現在已經五點幾,坐車去得來多數已關,還是搏一下。馬上趕去坐車,巴士站旁的食店很簡單,不同於市中心的觀光型。坐完3號轉6號,到達已天黑,當然已關門。什麼都沒做過,白坐車,又坐回東區。找3號的巴士站,問路於老伯,他說右轉走一百公尺就是。為什麼人們都說得岀準確的距離呢?香港人不會估距離。我右轉後進錯街口,走了冤枉路,到巴士站時巴士剛到。東區警局的外表竟然不跟標準,好可愛,局前排列好多新淨的電單車。

回來東區是為了吃鬼椒一番鍋,沙茶鍋、沙朗牛100g。不知沙朗是否就是西冷。坐在近門口對街外的桌,一個人樣子看來好孤單。點菜沒兩分鐘便全上來,一盤菜早排好陣勢,一端上來就是。材料的確夠多樣。實相和菜單上的照片幾乎一樣,只是這點已經很好。所謂沙茶鍋不外是標準鍋搯一匙醬,菜單寫著沙茶鍋不可加湯,店員卻主動告訴我其實可以,只是加的是普通高湯沒有沙茶醬。沒得自助混醬呢。煮得太久,芋頭和豆腐都整塊消失了。吃得最豐盛是這餐,可是並非最好味。甜品是寒天一小塊,不是雪糕呀,不高興。


坐巴士,後座兩個香港少年用學生卡乘車,來唸書的?按鐘下車,看不到車是否到站,車停了我沒走去下車門,司機有點不耐煩揮揮手叫我下車。資料說風神廟很厲害便徒步去看,在巷弄轉幾個圏才找到,不就是第一天看過的。廟前的舞台在拆,我去看要經過拆台員工。有個小塔在早前地震掉下來,現在一堆石頭堆在旁。

附近吃的不缺,由於昨天的芒果切片太失望,今次吃芒果冰(140元)。店近乎全滿,收銀處的店員問我坐哪裏,我指了指一個空位。店員問黑糖還是白糖,唔,芒果冰有黑糖的嗎?又問甜度,我說正常甜。收我55元,我已知不妥。拿著票去完廁所座位已被佔據。我坐另一桌,坐一會沒端來,我去問,店員早知道有人買了票沒取貨,問我「八寶冰是吧」。八寶冰?芒果冰為什麼可以聽錯八寶冰?下單時排我前面的人是點八寶冰的,希望只是店員腦子不靈,而非我講得太差。算了,店名叫家鄉八寶冰,當自己意外吃到鎮店之寶(可是看人家文章,豪邁水果冰才是王道)。要在十幾種材料之中選六種,選了雙份鳳梨、愛玉、仙草、蓮子、杏仁豆腐。

回住處,兩人在客廳。我坐下聊天,二人好像是中學同學,一個剛當完兵。我說當兵可以摸槍啊,又問犯錯被記名會怎樣,他說記夠幾個名,取消放假。多久放一次假呢?原來也是週休二日,舒服啊。我問他們認識人當兵當到去太平島嗎,兩人竟然不知道太平島。我說是在南中國海,台灣實際控制的一個島,他們說二戰時候才有吧。我以為國土範圍學校會教,現在經過南中國海訴訟,台北也抗議,他們也許會知道。

我問住屋租金,回答說六坪雅房約3000元。後來上網查,的確是。六坪有多大我不知道,叫他比劃,雅房套房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要問他。我說這樣的房在香港要三萬元,十倍啊。這樣子算來,每天五六百元一個背包客床位,豈不賺很多?還沒算大部份民宿無牌照無監管。香港重慶大厦的床位也不用一千台幣。

一人想去大陸旅遊,我說去大陸旅遊不是很值得,這樣遻應該聽來怪怪的。我說在陸常有拉客的人,他拉南下的客,你明明要北上,他還是要拉你,好像只要價錢便宜一點你便會改程。他說想去西藏,那裏人應該好一點吧?我說剛才的拉客者就是在西藏。談了很久好像也不投機,我去睡,他們出外。不久回來坐在客廳,我去廁所,問是否吵到我,我說沒有啊。三個人住,電插座全都被徵用。明天行程不用想,去到美濃再算。

7 comments:

vvv said...

■請說說你學普通話的經過是怎樣的。
幾年前,在新加坡屋邨街市文具小店,見到中文考卷,殘體字。現在香港教材是簡或繁體?

■「當時不知道藝術村就在附近」-真是當面見到也認不出是藝術村,很不觀光。封閉很好。

■「對面的新房子還沒入伙吧」--這幅灰暗的相,喚起在外國搭市內巴士瀏覽陌生陳舊街景的感觸,新鮮異樣當中有切身的熟悉。車一旦過了幾個彎,我就數亂了,放棄分辨方向認路。經過既不知道也不會走的路,被載往已知而未見的某處。迎窗吹著風,既充滿不確定,也感到安穩。

■「按鈕看甲片段,死小孩來亂按成乙,按後他又不看,我按回甲,另一個死小孩又來按,我始終看不到。」
光這樣看著就想訓他了。小林紀晴攝影文集日本之路,居民講地方之異於一二線城市,在北海道的北見,有個女人說,這裡人「認真教訓別人的小孩,且是握緊拳頭發怒」,顯然她好吃驚。我想這鄉里就不出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那樣的故事,社區居民會如教訓別人小孩那樣認真養育別人的小孩。

■香港的幾處歷史博物館,常設展你從小到大看,更新的狀況如何。
隔了多年重回上海的自然史博物館,和我做學生時看同一套大蝦蜘蛛蟹,只是標本被西曬強光給曬白了。惘然。

■「漢堡的包裝不是紙,是類似防撞綿紙。」
那好像一塊手拭布。總覺得Mos Burger的娘子,想用布包起飯糰,給戴笠持杖、又或赤膊荷擔、翻山越嶺的我。不知為何,我們卻成了今天這般樣。飯糰變為米堡,傻仔變為了傻仔。

kafailo said...

那時地鐵沒普通話廣播,普通話課文有石硤尾,硤kip變成xia,紅磡ham變成kan,很驚奇。課文最記得「奶奶退休了」一句:在粵語那人叫婆婆,奶奶另有所指;休yau變成xiu,很驚奇;了要唸輕聲;五個字只有一個退字仍可辨。後來發現台灣國語沒輕聲,字字重讀,覺得較親切。要學兒化韻也不高興,我來學普通話不是北京話。第一與第四聲至今仍難辨。

香港教材幸好還是繁體。世上用繁體的,就只有香港台灣和很遠的海外華僑。倫敦看過用繁體,加拿大、三藩市沒去過,聽說也用繁體。電視播古巴華人的記錄片,招牌也用繁體。新馬都用簡體。

香港的博物館一年去幾次,永遠只看特展,常設展開館時看一次,之後總過門不入,上個用才隔十幾年後再進去。香港史去到九七年回歸典禮劃上句號,廿年沒更新。

vvv said...

原來網誌真實模樣是我所陌生未聞的,如《觸不到的她》軟體同時對六萬人說六萬種各自巴比倫紛亂語言。若諦聽各地讀者讀你文章時腦中聲音,會聽到截然不同南腔北調的說話。

張愛玲小說對白,上海裔台人驚訝閩南人理所當然用普通話讀而不知其為上海話。我讀Kafailo書寫中文,腦中聽到台灣的國語發音。這字正腔圓對答如流的配音竟說「炙烤雞那麼困難的詞語」「忘記半糖少冰怎樣說」,彷彿矛盾,出戲,驚覺原文是香港粵語譯來,觀眾自己版本是再翻譯。

日本人發現台灣人習以國語發音讀日本人姓名漢字,往往感到陌生、驚訝、不是自己名字。「硤kip變成xia,紅磡ham變成kan,很驚奇」就是那種驚訝。
粵語和中文,就像日語和中文,是不同語言。

kafailo said...

>上海裔台人驚訝閩南人理所當然用普通話讀而不知其為上海話
我反而驚訝,閩南人腦中唸書的聲音、思考的聲音不是閩南話嗎?

還是思考聲音是閩南話,讀文字(心裏讀或口裏讀出聲)就國語?


【問對的人系列】

國語日常口語中,講到麻糬一詞,是否通常轉唸mochi?即是整句是國語,唯獨此詞不唸MaShu?

正如蚵仔煎是否無人會用國語唸?

日常生活中這類詞語是否很多?

假如我國語講得字正腔圓(最好),但這些詞仍唸國語字典音,會否聽來怪?

vvv said...

一般人最常說的,就等於思考語言。台北中產五十歲以下,已內外徹底國語化,中南部白領家庭青少年也脫離台語客語原住民語,這些語言瀕危。
日常情況近ptt文體,台詞台句成為精準表達情緒/動作的成語穿插於書寫中文間。我初次聽到新加坡Singlish就是這種感覺。
麻糬、蚵仔煎、切仔麵讀台語,外省的炒碼麵、打滷麵讀國語。很多詞語如「企業」外省音讀如「起業」。

你的說法令我想起《華爾基利暗殺行動》一幕猶太女子偽裝德國普通人,在餐廳酒宴桌上談笑風生步步驚險,幾乎被納粹軍官勘破身份。但台灣如聽到誰點蚵仔煎說國語,那確實不同,但無人會細究。不會聽/說台語的比比皆是,可能你是外省人。
情形稍有不同,香港人或許遇到雖講粵語卻把硤kip說成xia的人就會心生警訊,台灣人卻已經被這批人殖民近七十年。

kafailo said...

現在才知企字有讀第四聲。

>外省的炒碼麵、打滷麵讀國語。
不肯定你是否指無論在講國語或講台語時,打滷麵都讀國語。

粵語似乎不流行這種夾雜,即使在廣州,約有一半人平常講普通話,遇到新的普通話詞語加入粵語,講到它時要先找出它怎麼寫,再用粵語讀出這幾個字,而不會在粵語對話中夾雜一個普通話詞。我的觀察是這樣,也許其實有只是我不知道。

香港夾雜英語情況不同,有些是無聊的如actually,我看不出用英語表達了些什麼不同之處;有些是挪用新詞語,因為文字大不同,要不翻譯,要不直接挪用。要是挪用普通話詞,明明已有字字對應的粵語讀音而不用,這樣的情況罕見。

vvv said...

顧客國語說:「老闆我要一個蚵仔煎。」蚵仔煎百分之百台語發音。

至於台語中的國語外來語很多,但炒碼麵打滷麵不台譯。想譯就會進入考據,一般不知炒碼麵是音譯或意譯,經查,韓語為JJamppong,所以不是音譯。國語一譯什錦麵,台語有雜菜麵一詞,但沒人用這詞說炒碼麵。
打滷麵常誤讀為大滷麵,經查打滷就是勾芡,台語叫牽粳,但沒人說牽粳麵,台灣小吃有五百種湯飯麵都牽粳,牽粳等於基本動作自不消提,一喊個個都回頭應。又因店家山東人,顧客點菜自然不用台語。
命名的意思本身沒有辨識度,方言說法「打」「碼」就是它難以分割的靈魂。譯為「蔬菜和蠔餡的蛋捲」無法描述蚵仔煎。

但牛肉麵就普遍到台譯也通行,本省人以之作為家庭料理、開店賣牛肉麵者也多。
說者/聽者身分,語境,時代。

台語中的國語外來語常是西譯新詞,航空母艦,諾貝爾獎,新藥譯名,即使電視台語新聞主播也會穿插國語詞。
我想了很久台語中最常用的國語詞,答案是雪糕。坊間祖母常哄四歲幼孫說:「帶你去吃冰淇淋。」句子雖講台語,冰淇淋則國語發音。台語有冰淇淋一詞,但台語祖母是配合幼孫國語人,說國語詞。
一些法國學者歷來視法語夾雜大量英語外來語為英語文化入侵,過去這類報導,總以樂觀評論總結「法語文化數百年來一直在被入侵、吸納外來,也安然無恙」。但它確是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