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9

馮大導

馮小剛的《夜宴》在今屆康城放trailer。電視所見﹐一開始章子怡問﹕「天下間何物最毒」﹐男人(忘了是誰)認真地答﹕「人心」。

這麼肉麻的簽名式﹐實在不會把導演搞錯。上次《天下無賊》葛優問「二十一世紀中國最缺甚麼」﹐對着鏡頭揚眉瞪眼自答「人才!」﹐笑得我從椅子掉下來。之後雖然很滿足地看劉若英﹐但仍不時想起那個爆笑位。

後來才知﹐《天下無賊》跟《盲井》一個模﹐連演傻男孩的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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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路賀歲片

賀歲片例要嘻嘻哈哈大團圓結局﹐兼最後來個全體演員向觀眾拜年﹐當我們嫌它老套時﹐英美也有它們一類的賀歲片。美國聖誕片總是講親情、愛、逢凶化吉、寬恕、奇蹟和希望。《撞車》(Crash)大半部份都講沉重的種族偏見﹐到最後竟然扭轉到開槍但小女孩沒中槍、主人發覺傭人的好、小混混良心發現放走人蛇。結局跟前面不協調得叫我懷疑這個結局是不是後期更改的。以前上電影課﹐見識過同一套電影的兩個結局﹐新一個只是從舊一個之中剪出來﹐便可做出一個快樂﹐一個不快樂兩個版本﹐老師說這套片是電影課的經典例子。

聖誕片除了讓一切美好的都發生之外﹐下雪也是個很常見的意象。聖誕下雪在英美文化中是不是帶有很重要的含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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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7

政府廣告的說服力

香港政府的廣告﹐一向都自說自話。主事者大概也不在乎觀眾的反應﹐自己交得了差便好。民政事務處的一家人廣告﹐初中生見人叫早晨﹐買東西多找了錢會退回﹐排隊坐車﹐同學在前﹐叫他打尖他不肯﹐真是個模範生。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人當然有﹐可是在廣告上看來﹐他沒有一點掙扎﹐純正得像個聖人。毫無人性的角色﹐誰能代入﹖人家問他為甚麼會這樣乖﹐他還滿不在乎地說「我爹哋媽咪平時都係咁架啦﹐我學佢地之嘛」。沒有代價的好事誰不會做﹖如果排隊時那條隊很長﹐他快要遲到﹐同學叫他打尖時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良知戰勝了貪小便宜﹐這樣的張力才是人性。誰都經歷過這樣的考驗﹐見到他就是可以較你我堅持多一點點﹐印象才深刻。

外國有過這樣一個反種族歧視的廣告﹐看過便明白﹐它的境界和香港政府的自說自話﹐分別有多遠。的士高守門人見來者是黑人﹐不讓他進入﹐白人卻可以入﹐黑人自然不忿﹐卻也無可奈何﹔鏡頭一轉﹐守門人趕巴士﹐巴士停了﹐守門人一看﹐那司機不就是那黑人﹖司機這回大可報復﹐但他緊皺眉頭﹐想了一想﹐還是萬分不願意地開門讓守門人上車﹐這時守門人十分慚愧。一念之間﹐司機的公事公辦﹐凸顯了對方的渺小。最重要的是他那個萬分不願意的表情﹐這才是人性﹐這才有說服力。這個廣告沒有叫人做聖人﹐它只叫人公平待人。換了是香港政府的廣告﹐他一定會笑笑口開門﹐然後旁述說兩句押韻的口號﹐共創和諧社會甚麼甚麼﹐然後觀眾當他們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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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價

真的經濟大好﹖萬寧一瓶水去年賣兩個九﹐今年農曆年前後開始賣三個三﹐今天一看﹐三個八。不夠一年加價三成!

至於內地﹐幾個月不見有售的萬象雜誌﹐雖然三聯仍賣十二元﹐但印在書上的內地售價﹐從八元變了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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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6

自助過關

在羅湖口岸﹐香港和深圳兩邊都有自助過關的設施﹐很是方便。在深圳﹐這個設施的名字是平平實實的「自助通道」﹔在香港﹐叫做「e道」。這是誰的餿主意﹐為甚麼要改個不三不四懶cutie的名字﹖有老人家的場合﹐名字帶英文從來都是大忌﹐rururu也討論過麥當勞的「飯tastic」。

申請在深圳使用自助通道﹐得把樣貌和雙手拇指指紋給電腦記錄。才申請過後便後悔了﹐實不應把不必要的個人資料交給中國政府。我又不是常常過關﹐用不着貪那幾分鐘的便捷﹐況且人手過關也很快。但後悔已太遲。

香港方面的過關程序指示倒很清楚﹐插卡、入閘、按拇指、出閘都有指示。深圳那邊的機器可能較香港的更快﹐相貌辨識加指紋辨識都像是不用等的﹐閘口便立即打開。可是……機器只叫人望向鏡頭﹐沒有叫人按拇指!我第一次用時只乖乖的望向鏡頭﹐奇怪怎麼機器沒有反應。待排後面的女人叫我﹐我才曉得按手指。介面弄得實在太差。

報紙報導﹐深圳的機器把過關人的資料在機器前列出﹐有人擔心個人資料外洩。其實列出資料真的是多餘。站在遠遠的關員一不用看這些資料﹐二也根本看不清﹐反而這些資料會讓其他過關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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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水成精

到別的辦公室工作一個星期﹐跟那邊的老闆吃過幾次飯﹐可謂大開眼界-沒想過有人可以吹水至此。我等學科學的﹐明白把概念量化以便測量和比較的重要﹐但遇上管理奇才﹐方知天外有天。審美觀也可量化﹐這不是新鮮事﹐誰都說過「這比那漂亮一倍」的說話。原來有人可以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有一倍﹐沒有一倍也有八成」。不能量化的東西﹐在科學上很難討論﹐在管理學上倒簡單﹕它根本不存在。

能吹水的﹐大概也不怕露饀。狂吹自己愛看世界盃﹐連分組賽怎樣計分都不知道﹐「贏十比一都係攞三分﹖」﹔說不出費高的名字已經奇怪﹐連碧咸也說不出﹖總是說「十八強之後就精彩囉」。早知叫愛看足球的同行問他﹕曼聯進不了決賽週﹐你說有沒有道理﹖

從來都知道當管理層的﹐吹水能力不可少。是當上了管理層便得講廢話﹐還是只有講廢話的人才當得上管理層﹖也許講廢話的人只能當管理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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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罪惡

城市畫報的漫畫頁﹐畫一隻羊到處走﹐其中一格是它在一輛坦克旁﹐坦克在輾人。文字說它去見證罪惡。這一期是5月28日﹐六四之前一期。大陸的媒體在重重限制之下﹐就是有辦法打擦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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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2

我整咗你最鐘意食嘅XYZ呀

無綫電視劇集常見這句對白﹕「我整咗你最鐘意食嘅XYZ呀」。幾乎每套劇集都有它。從不相信現實生活裏有人會這樣說﹐大家只會說﹕「睇吓﹐我整咗XYZ呀」﹐誰會說「你最鐘意食嘅」-對方自然清楚自己的口味﹐對方見到那種食物﹐自然也知道說話的人清楚自己的口味﹐只有觀眾才需要被提醒。一聽到那句典型的無綫電視提提你對白﹐便想起電視上所有人都在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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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缺了一大片

果然是個對音樂沒有感覺的人。白先勇第一次看《遊園驚夢》才十歲﹐雖然那時一句也聽不懂﹐但他對【皂羅袍】的曲牌印象很深。【皂羅袍】的詞很厲害﹐從眼前最美的事物立即聯想到好景不常﹐林黛玉聽到也癡了﹐可是它的音樂是怎樣的﹐我也算聽過四五次﹐還是丁點印象也沒有。它是不是較其他曲牌更突出呢﹐我也說不上﹐反正所有曲牌於我都是一樣的音樂。以前不知道自己沒有音樂感﹐只知不愛聽歌﹐自從明白之後﹐總覺得我的世界缺了好一大片。看電影、看表演時﹐要較別人少接收一點訊息。

以前打機打得多﹐想過一個人的各項能力可以量化﹐表現出來是一條條能量棒﹐所有能量加起來是個固定的數值。自己可以控制放棄某一項能力﹐而把能量轉讓給另一項能力﹐好使它特別突出。那時想的例子是叫手跛了換來聰明些。現在希望能力的總和真有個固定值﹐那麼﹐既然我在音樂感的能量這麼低﹐該換來在其他方面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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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08

下本

昨晚的演出好像諸事不順﹐覺得有些小兵不太知道自己要做甚麼﹐後排有個是跟着前面做動作的﹔背景的黑幕開了條縫忽又關上﹐是早了開﹔一個有對白的小兵的咪高峰壞了﹔丟信箋﹐對手接不住﹔老儒想把手上那支東西(笏﹖)插在背上﹐插了幾下都不行。

在下本特多新編的詞和說白﹐用字現代﹐跟其他詞白不怎麼合襯。在【遇母】﹐石姑姑說做好飯了﹐叫眾人吃飯去﹐眾下台。這樣的下台階也太隨便了吧﹖

沈豐英的聲線較前天亮。是她身體好了﹖是我聽慣了﹖還是因為這晚杜麗娘是個清醒的人﹖

楊婆(呂佳飾)的扮相很英也很俏。

昨晚聽北朝天使那顏嘰哩咕嚕說胡話﹐想到一個沒有證據的假設。幾天前讀雷競璇的文章﹐才知湯顯祖曾到已是葡治的澳門。湯一定聽過葡人講葡話﹐對這種腔調跟中文不同的話﹐他的印象應該是深刻的。既然他把自己遊歷過的風光寫進劇本﹐我推測他也把聽葡話的經歷寫成【圍釋】內的北朝天使講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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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06

兩代演員

看兩代演員現身說法﹐真的看到兩代之間對表演藝術的不同看法。老一輩的着重的是承傳﹕我從師父那裡學到甚麼﹐我要一件一件的把它們教給徒弟。年青一輩講的是我怎麼揣摩角色﹐怎麼表達人物的心理﹐着重的是我的理解。也許經歷過近乎失傳的危機﹐這個承傳真的很重要。

在上次講座張繼青聲帶有問題﹐連開口說話也不能﹐今次才聽到她講話和示範唱一段。汪世瑜要是沒有加入戲曲界﹐做棟篤笑也是可以的。雖然他的話跟上次無甚分別﹐從他口中說來還是多采多姿。問他們對兩個年青人的看法﹐他們完全沒有提及二人的性格和演繹。也許上一輩的師父總怕讚壞徒弟﹐他們說二人的聲線還是有點問題﹐張說沈豐英有的聲還是不準。意外的是汪指兩個年青人的相貌都有點小瑕疪﹐這兒高了一點﹐那兒低了一點。聲準不準我不知道﹐聲線確是沙﹐不亮。反正唱功不是選角的重點吧。白先勇也說要挑年輕又俊美的。至少這招對我有效﹕要不是白先勇加上他們﹐我不會試看。

第二天的講座﹐沒有大師級演員的號召力﹐卻聽到兩個年青演員對角色的理解﹐我覺得更好聽。俞玖林表現害羞﹐但說出對角色多個層次的看法。沈豐英蠻有自信的﹐也直率﹐能夠說「我們這些演員﹐底子是不錯的」。這點跟杜麗娘倒相像。杜會自嘆「若不趁此時自行描畫﹐流在人間﹐一旦無常﹐誰知西蜀杜麗娘有如此之美貌乎﹗」(【寫真】)。談到拿捏分寸﹐俞說﹕「其實杜麗娘還比較容易演。我演柳夢梅﹐一過了便變得急色」。待他說完﹐沈補充一句﹕「杜麗娘不能馬上跟柳夢梅相認(認是畫中人)﹐也是不容易的」。她還是要替自己說句公道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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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英文文法的中文

經過中央郵局﹐見到一個小頒獎台﹐頒的是一個「書信寫作比賽」的獎﹐英文是「Letter-writing Competition」。letter=書信﹐writing=寫作﹐competition=比賽﹐看﹐一一對應﹐翻譯多容易。難道簡簡單單地叫它「寫信比賽」﹐人家便會以為是比誰寫得快﹐寫的字漂亮﹖以後「作文比賽」好不好叫做「文章寫作比賽」﹖好像真有「歌曲創作比賽」的。

也許大家對「簡簡單單」的看法不同。我說「寫信比賽」讀來簡單直接﹔主事者大概說中英兩句一字對一字﹐前後位置又不變﹐簡單直接。

大埔海濱公園地方很大﹐有片地專讓人放風箏。指示牌英文寫「Kite-flying Area」﹐中文是「風箏放飛區」。在香港誰見過「放飛」一詞﹖()「放風箏區」是不是中文﹖是不是好中文﹖有沒有歧義﹖反正這個公園在海邊﹐好不好也弄個「魚類釣獲區」﹖

唸大學時﹐書院有個「Language Improvement Project」﹐「語文改善計劃」﹐不知現在還有沒有。單看名字﹐還以為它的目標是要改善某種語文的內在結構﹐何等有氣魄的工程!它要改善的當然不是語文本身﹐不過是學生的語文能力罷了。這個英文名字明顯是為了LIP這個簡稱而改的。為了遷就簡稱而弄了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出來﹐這個計劃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不計這個語病﹐我想「改善語文計劃」也較「語文改善計劃」順暢。

把to write a letter變成letter-writing﹐to fly a kite變成kite-flying﹐這種倒置在英文是定式﹐在中文卻難說。即使「作詞比賽」正常﹐「作詩詞比賽」便過不了關﹐還是得叫「詩詞創作比賽」。「XX樓翻新工程」很常見﹐「翻新XX樓工程」也不錯。前者指「(有關)XX樓(的)翻新工程」﹐後者指「(有關)翻新XX樓(的)工程」。但如果大廈的名字長呢﹖「翻新東華三院八三總理XYZ紀念中學工程」﹐「翻新」和「工程」又實在隔得太遠。

我知道「耕具」最多只會是「耕田用具」或「耕作用具」﹐不會是「農田耕作用具」﹐因為在英文「farming」就是「farming」﹐沒有「field-farming」。中式英文見慣不怪﹐但誰敢寫出不合英文文法的中文﹖

註﹕在大陸網站倒見到「放飛」這個用法﹐多用於放飛心情、放飛理想等。
香港民航處網站寫有「模型飛機放飛」和「繫留氣球放飛」。還有這個厲害﹕「飄放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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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工問

精工表的廣告的tagline﹕
It is your watch that tells most about who you are

誰撰稿的﹖煩不煩啊﹖為甚麼要「It is ... that」﹖為甚麼要「most」﹖難道要強調只是大部份而未到全部嗎﹖是不是必要用「tell」字(因為watches tell time)﹖這樣可不可以﹕

It is your watch that tells most about who you are
 ↓
Your watch tells most about who you are
 ↓
Your watch tells about who you are
 ↓
Your watch is who you are
 ↓
Your watch is you

不過最後一句悶得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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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不如血肉之軀

楊絳的《幹校六記》一開始便教人不忍。她要下放﹐要收拾行李﹕
……扣箱子用粗繩子密密纏捆﹐防旅途摔破或壓塌﹐可惜能用粗繩子纏捆保護的﹐只不過是木箱鐵箱等粗重行李﹔這些木箱鐵箱﹐確也不如血肉之軀經得起折磨。

輕輕的一句註腳﹐背負着幾十年的苦難﹐沉重得很。沒有吃過苦﹐怎麼說得出這番話﹖被折磨至死的、自殺的﹐沒機會再說話﹔給迫瘋的、弄致殘廢的﹐給壓垮了﹔只有熬過去﹐看來還好的人﹐才見證到血肉之軀的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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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羞恥心

明明在電視上聽着也看着馬英九說的是﹕
國家到了這樣的地步﹐總統如果還有責任感和羞恥心﹐他應該馬上辭職。

無綫新聞打出來的字幕卻沒了「和羞恥心」四個字。肯定不是因為不夠時間顯示﹐說這四個字時字幕位是空了好一會的。在九廣鐵路上的有線新聞更神秘﹐它把「總統……羞恥心」整句都剪掉了。聲音剪接可以不着痕跡﹐畫面卻不能連接﹐於是見到的是「……地步」之後畫面白了一白﹐接着是「他應該……」。「總統」句說起來才三秒鐘﹐非必要都不會剪掉它﹐讓難看又沒有說服力的白畫面出現吧。「羞恥心」是不是犯了甚麼禁﹐就是不剪掉也要設法讓少一些人知道﹖

2006-06-05

AdEaters

AdEaters離開香港大概三年﹐去了澳門。今年回歸﹐入座率只有從前的七八成﹐完全沒有用兩側的座位。畢竟如今用寬頻下載短片是太方便了。主辦人Boursicot先生的負任也不少﹕年年都重覆﹐我下年也不想來。Milka LEO、非洲滅蚊水歌舞、Perrier意淫爆樽、Fiat 131肉緊旁述化險為夷﹐我看四年四年都有。而且能有多cult﹖小男孩買肉腸緊張得暈低和Motorola震機震到震波也看過無數次。1938年匈牙利廸士尼動畫賣可口可樂是很珍貴﹐也不用年復一年放吧。更好笑的是年年都指定要有一系列的悶片﹐叫人愈看愈緊張﹕不要又來﹗。有一年是中國温情移動電話﹐每條幾分鐘﹐以為自己付錢去看《真情》。今年是意大利粉系列﹕名勝旁的土地和海都成了麥田﹐一片金黃﹐男男女女走在其中﹐樂也融融。其實這系列以前也出現過。我估計有兩成的片段都是重用的。離開時只覺一片頹氣。我沒有填抽獎券。上次的幸運兒老早站在台側﹐上台時氣定神閒﹐不是內定是甚麼﹖

也有些值得一記的﹕打仗時(一戰還是二戰﹖)一個英軍逃避德軍﹐走入一個法國酒吧。眾人忙把他藏起。德軍來到要人﹐眾人都不敢動﹐也沒反應﹐但老闆眼看剛才在斟的Stella啤酒快要滿溢﹐不忍如此浪費美酒﹐情急之下使調虎離山計﹐好救啤酒﹐不料剛好出賣了那個英軍。橋段不新鮮﹐但能夠用近代戰爭開玩笑﹐還帶點民族情仇﹐這才證明他們真的從陰霾走了出來。

Volkswagen Golf繼續它一貫的「這部車把目光牢牢吸引住」的概念﹐已經有好幾年。

最厲害的是這個挪威的廣告系列﹕男人在油站入油﹐身旁一對老夫婦想入油但有點遲疑﹐似乎不懂弄那部入油機。男人把自己入完油的油槍遞給老人﹐自己揚長而去-自己的油費轉嫁給了老人。同一系列另一個表達是男人坐的士﹐到埗時剛好一對老夫婦在等的士﹐他下車﹐讓他們上車-自己沒有付車資。兩段片最後都打出tagline﹕if you don't pay, others pay more。這是叫人不要逃避付電視牌費。能夠用上這句tagline的地方﹐人民質素何等的高﹗都說「面斥不雅」四個字如今已經沒有效﹐怕不雅的畢竟是個謙謙君子。但至少面斥是讓做壞事的人自己丟臉﹐讓他自己承受惡果﹐不管那惡果有多卑微。這句tagline卻在說你做的惡果會讓他人承受﹐完全沒有說你會有惡報﹗整個概念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能夠不恐嚇觀眾而要求他們推己及人﹐需要多麼高層次的觀眾﹗

這裡是同一個系列的另一個版本(見FINNISH TV LICENCE)﹐不在今次AdEaters裏。

觀眾的反應也值得一記﹕夢想一街的車都是法拉利﹐的士是﹐在農村的拖拉車是﹐速遞車也是。片子賣的是甚麼我忘了﹐但觀眾見到用法拉利做的士﹐都嘩聲連連。到拖拉車時卻沒有人嘩﹐到速遞車時又一齊嘩。明顯是大家都沒有農村經驗﹐的士和速遞車見的多﹐拖拉車沒怎麼見過﹐甚至不明白在草地上﹐滿滿一個木頭車的稻草前面泊架法拉利幹甚麼。

觀眾都很受落公益類廣告﹐如救災、酒後勿駕駛、預防愛滋等﹐不知其他地方的觀眾是不是一樣。今年把幾個有關同志的廣告放在一起﹐坐我前面的兩個基男把那個入場時派發的膠拍拍拍得特別賣力。

有一類廣告片是靜靜的沒甚麼動作﹐或者重覆一個意象或動作﹐引不明所以的觀眾留心看下去﹐要知道甚麼胡蘆賣甚麼藥。

畫面只見廁紙架上一卷廁紙﹐廁紙慢慢地被拉出﹐愈拉愈快﹐拉到盡頭﹐沒了。這樣的格局﹐不像是賣和廁紙有關的用品吧﹐哪有這麼簡單。這時片上寫着「save the forest」。是段環保片啊。觀眾一貫地拍拍以示支持。然後片上寫着「stop diarrhea」。它拐了一整個彎來幽觀眾一默﹐很狡猾﹗這時觀眾卻沒有反應。我猜知道diarrhea是甚麼的人不多。實在我也只懂看不懂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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