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西學東漸記》

容閎「生於彼多羅島（Pedro Island）之南屏鎮。鎮距澳門西南可四英里」。南屏鎮今屬珠海，不知當時是否殖民地，不然怎麼會有個洋名。

我以為全文都學是留學記，原來留學部份只佔一少部份。現在讀到回國做各式各樣的工作。

其後的四批留美幼童之中，廣東人佔70%。姓容的有四個，不知是否容閎的親戚〔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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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四批留美幼童姓名、籍貫、年齡一覽表　p.44　http://www2.tku.edu.tw/~tkjour/paper/31/31-1.fulltext.pdf

無端放假，留港消費，振興經濟 之二

放假第二天，本可去大浪西，仍然不想起床。吃過吉野家後去我後花園行山，見天有烏雲，帶了傘，結果拿來擋太陽剛好。天氣預報說這天有東北風，夏天完結了。上山熱得要命，平日經過有狗人家，狗有點不慣，吠。走到望得見大片海的涼亭，就是目的地。兩邊條凳，一邊給太陽晒著，一邊有蔭但正下方有一大陀牛屎。當然選有蔭的一邊，牛屎沒氣味。坐在牛屎上方讀森山大道的《邁向另一個國度》，此人的性格似乎像我，喜見有人這樣子走過，於我是鼓勵。讀一會睡一會，睡前得確保物件，和自己，不會掉落牛屎上。躺下來見到亭頂一條簷蛇屙屎，落在我腳邊。近三小時只見兩批人經過。我霸了有蔭的一邊條凳，他們只好在外晒住休息。後來太陽連我那邊的條凳也晒到，我便走。下山想吃公司治，剛好沒有，買個杯麵回家吃。是杯麵不是即食麵，因為不想洗煲。剛吃完不要運動，睡一會去跑步。這時已天黑，不熱，但也跑不完全程。

這天為香港GDP貢獻了午餐28元、杯麵6元。

無端放假，留港消費，振興經濟 之一

有四天補假在手，很快會忙，沒空放。雖說沒有使用的期限，畢竟補假不同年假，未用的拿在手，心裏始終不踏實。趕快放它兩天，加上週末一共四天。放四天而不去旅行，近年罕見。不想為要旅行而硬要去，不坐飛機的話只有大陸，不想。還是留港振興經濟好了。也幸好沒買機票，忘了星期日有兩齣戲要看。

難得平日放假，要去一些假日很多人的地方。想去大浪西，車的時間表都查過了，這兩天都沒成行，早上就是不想起床。在大浪西下午四時半才有車走，呆一整天也不是易事，只有士多才有遮蔭，平日人少，坐一天豈不要跟老闆打交道？明天星期六試試能否成行。

假期第一天去宜家傢俬，只為吃。員工點我從入口開始走，走遍上層，但餐廳在下層。已兩點半，沒吃早餐，人餓便會點太多菜，點了小龍蝦冷拼盤、十粒肉丸、蛋糕和咖啡。宜家正在做小龍蝦節，這東西原來叫crayfish，不是small lobster。早陣子在上海已經想試小龍蝦，同行說讀過在溝渠養殖的報導，便作罷。剛剛查維基百科，卻指它們受不了污水。反正是沒試過，便試試。肉很少，鮮美卻也有陣腥味，我不愛，蝦好吃得多。在大陸吃多數是麻辣味，這回可以嘗到其真味。咬鉗時有點不安，怕咬崩牙。結論是可以再試，但犯不著為它冒險，譬如在大陸吃。此外，那幾條菜霉的，芝士片和餅乾絕配，餅乾不脆而微靱，尤其愛。

肉丸實在太偉大。一客就四種材料：肉丸、薯仔、汁和紅莓醬。世間竟有碟上全部材料都好好味的菜。上次吃是在深圳，那家的餐廳很大很多位。沒準的記憶告訴我香港做得好味得多，深圳的肉丸乾如柴，無肉汁。薯仔好味，我不愛那種粉粉的焗薯。薯仔要腍得來仍然有質感，咬下去雖然沒有sock sock聲但感到其阻力才有意思。汁不太鹹不太稠。全碟掃光了汁還剩很多，要是餐廳有麵包賣，下次買麵包把它也點清。那抹紅莓醬是靈魂。沒有它，這碟菜仍然完整，仍然好吃，但加上它這碟菜就偉大。紅莓醬點肉丸不配，點沾了汁的薯仔太好。

此時已飽，還有蛋糕還沒動。添飲咖啡，把它幹掉。它太甜，一如所有外國的蛋糕。對蛋糕失望。

吃完外面還在下大雨，看書等停雨。之後去文化博物館。這天為香港GDP貢獻了食物73元、博物館10元、車費14元。

見工，觸覺

好幾個同事一同去見工做教師，考見工試。幾個朋友也去。填完表發現不是考試而是面試。我和同事排得早，開頭是閉門會議，到同事時門開著，聽到說什麽。到我時走到大伙兒等候的地方的一角公開地講。問我認為上一個面試者，即我同事，適合當教師嗎。我說他細心小心但沒愛心。對方說那就是了，便叫我走，沒有問過關於我的問題。

換了洗面膏，爛面更嚴重。這是個有觸覺的夢。

防水袋載奇異果汁

終於有個夢發完記得。

黃色防水袋載滿滿一袋奇異果汁，有人沒放回雪櫃，捲口爬滿蟻。

思想實験之透明膠傘

設想愛用透明雨傘的地方不是日本而是中國，世界會怎樣不同？香港潮人不會用，更會嘲笑用的人好膠。

畫和劃

早兩天才悶得同一版狂刷新網頁以求儘快看到新新聞、新回覆，今天一下子變成連週末也要OT。怎麼會這樣的？計畫前段的限期往往拖延，到我們這邊守尾門的，最後限期卻不可動，老板也說我們總是被擠壓的，積了很重怨氣。他說說而已，沒有實實在在替我們擋過什麼。

由於此文太悶囈，所以找個問題問一下：是「計畫」還是「計劃」？是名詞跟動詞的分別嗎？香港全用「計劃」，台灣多見「計畫」、「企畫」。我一直都用「劃」，早幾篇文開始用「畫」，現在看著仍然覺得奇怪，想用回「劃」。

容不下

晚上回家沒地方坐。現在的房間容不下書桌，廳長開電視播擾人的劇，姐曰：嘈吓都好。只好坐在床上垂下頭看書。挨牆腿曲則背痛，書放交叉腿上頸痛，捧讀手痛。況且沒十分鐘便睡著。更多時從開始已沒心機看書，太晚吃飯好累，睡一會吧，就這樣一睡到天明。

讀書時代的房間要是長這樣子，該唸不上大學。從來都沒上過自修室，住宿舍時室友常不在，我也在房裏唸書。現在才知道住板間房、住公屋的學生要努力多麼不容易。

排版

這樣的排版也太過份了吧。

把兩隻鳥綁起來

Tie two birds together. They will not be able to fly, even though they now have four wings.

Jalaluddin Rumi

去完維園去中大

因公事，到維園已八時四十五分，警察封了糖街入口，只可出不可入，工作人員除外。我剛好走在一個工作人員後面，守入口的警察按著我手肘，剛想禁止我進場，看看我的T恤，卻又放行。T恤只是純白加胸前一條幼橫線，像標語衣麼？

怕人多，未及完場已離開，到灣仔坐上水小巴。要成廿三蚊⋯⋯到崇基門一個人也沒有，到正門也是一個人也沒有，徒步走回火車站才見集會。一直以為集會會在崇基門，還擔心路斜。

中大員工總會會長吳曉真一開始說自己不懂發言，其實金句連連。她說中大已成香港中立大學；又說劉遵義上任以來搞國際化，不要中文要中立；她說不時有記者問她有否怕今晚有人受傷，她認為大家早已傷了，是心傷了（RT @hkxforce）。

中大能集結幾千人的活動，除大O之外，對上一次可能已是連我老鬼也沒經歷過的、二十二年前的四改三【註1】（有錯請指正）。

整晚的重點一在要把女神像運入校園，二在要它永久擺放。講國語的人不知是否代表雕塑家陳維明發言，他說他不希望女神像在中大紮根，他說今天我們護送女神像到中大，有一天讓我們護送它到天安門。就數這句最有氣魄。

後補：把女神像吊下的吊雞剛開始運作，大會便唱《自由花》。吊雞徐徐的伸開，像極了大自然紀錄片的time lapse開花片段。

【註1】：（1988年）12月2日，四千名中大學生罷課，在百萬大道靜坐，捍衛「四不改三」。
http://www.alumni.cuhk.edu.hk/magazine/nov98/html/p12.htm

親歷

拜新浪微博的流行，不少人表示今年是第一次親歷言論被刪，甚至不能發表。

民主和自由

托克維爾：「在現代，一個國家（法國）的歷史乃是民主的歷史，而非自由的歷史；而另一個國家（英國）的歷史卻是自由的歷史，而非民主的歷史。」

http://www.unicornblog.cn/user1/54/24837.html

泰國局勢緊張

圖書館的泰國旅遊指南罕見地全歸位，在架！

充公

低碳生活？違例泊單車要充公，卻沒有單車停車場，你要人把車停在家中？

單車要充公，小販被捕，鐵皮車要充公。因為阻塞交通？違例泊汽車就不阻塞？又不把車充公？

不重視和沒有

從來沒有重視過賀卡，可是當唯一收到的一張是公司的毎月無誠慣例，心裡還是吐了一口氣。

被圍

今屆電影節還有一些個人記錄：第一次全屆沒碰上映後導演答問環節；才一次要趕場，就在這次算錯時間，看完第一齣後第二齣遲到十五分鐘。

左邊、右邊、左前、右前都弄手機，或發短訊，或頻看時間。正前空著，沒後排因為我坐最後排，所以是四周全部人都用手機backlight包圍我。

忽就成了旅行家

一年能去幾次旅遊？一年才幾天假？只去過幾次，次數跟別人差不多吧，為什麼就這樣給人旅行家的印象？去過的地方有些不算熱門，但也不是很偏僻，尤其並不偏遠。印象一旦形成便洗不掉，連去布吉也變成一個旅行家去布吉。

我不抗拒當旅行家，真是的話也不錯，但我不是，至少還不是。想我當個貨真價實的，給我多幾天假如何？

兩年來的今天

• 09年：上班，上班還有值得記的嗎？
• 10年：昨天和今天罕有地發佈一些相片，彷彿趁今天做些事，以標誌某個轉折點，雖然前後一點差別也沒有。

伸延：十年來的今天

圖扮小資不果

這個旅程完全沒行程，難得不嫌重，帶了略粗糙米黃無間記事簿和黑色啫喱筆去作畫簿，想寫生。出發前一面想可能會有大量空閒時間待打發，一面想就算有時間也不會有閒情。毎次原本没行程，以為一定太悠閒，最後都會給自己弄出很多地方去，還是趕。我寧願不停四周閒逛，也不願坐在一角，閒逛總見到新事物，見過後記不記得是另一回事。結果一如所料，只有第一天帶上畫簿，也沒有拿出來。之後連帶也免帶，就這樣背回家。到底不是小資。

建築物線條分明，多幾何形狀，不懂畫畫的人較易掌握，至少畫完容易看得出那是什麼。海、沙、樹不好畫。在古堡城牆外梯轉角處見到文藝青年坐著寫生，場面比較搭配；換了在海灘上人人乾煎鹹魚而你畫畫，有點異相。回家才想起畫簿的好——肉體橫陳，不好意思拿相機亂照，畫畫倒可以大模斯樣地紀錄那合該紀錄的情景，這個那個和那個。

好些當地人雙頰敷上兩圏粉，應是鄰近緬甸敷木香粉的習俗，以前在泰國別的地區都不見。僧人早晨沿街化緣，似老撾（寮國）的典型風景，以前在泰國也沒見到，可能以前出門不夠早。兩國的化緣儀式不同：寮僧六至八個列隊走，目無表情，默默地讓人布施，抽離地頌經，彷彿經文關係上宇宙洪荒多於面對施主，完事向前走，留下跪著的施主在後。泰僧都獨行，笑咪咪地受布施，頌經時暖暖的，還扶施主起身。寮國的儀式瀟灑得多。

寺廟外圍牆內大片空地晚上變身街市，賣菜、熟食、首飾、Ｔ恤、十銖crap。以為小乘佛教抽離，這個熱鬧的場面卻溫暖地世俗而包容。


寮國



泰國

四月不利？

看錯日子，五本書過期！三本看都沒看過。好在今晚去借書，查一查圖書證才知。

鬧鐘壞了，晚了起床仍不知，人生首次因遲出門而坐的士。其實只是坐港鐵過海才轉的士，快不了十分鐘。下次讓它慢慢遲到算數。

（愈說愈遠）幾天前喝太濃的咖啡，肚子像燒穿了洞，整晚不適。

旅行一切安好，最後一刻卻很笨地被騙，太像警訊個案，自覺也有責任。只是小錢，但由於太笨，不忿。

買手信回公司，礙於辦公室禮儀而己，我連給家人給自己也不會買。蝦片竟然買錯未炸的，怪不得顏色曖昧。

趕

週末想一併幹掉《白色恐懼》、《月滿軒尼詩》、《單身男人》、《櫻之桃與蒲公英》，還有一齣電影節。也有些書要趕快看完，以便騰出限額來借旅遊指南，好計畫下半年的行程。

心動

公司一早公佈了今年中秋正日放特假，昨天忽然發現中秋和十一相差不遠，加上特假，可以請假七天實放十六天。前提當然是那時還在這間公司，但這些東西，既然沒打算，更沒打算打算，只好假設一切如現狀。馬上心動，想十六天可去哪裡。

必然的選項是台灣單車環島，這個旅程一天不去，更大的計畫一天沒法談。請五天假，前後共九天，九天環島是可以的，但加上航程便不設實際。十六天是有餘的，一般意見是十至十一天在路上，那麼前後十二天便可以。十六天足夠走detour，上梨山如何？或者坐車上山，滑下來，沒志氣但爽。九月底十月初去環島還是太熱，理想月份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三月花季雖然潮濕，但騎在車上十日看盡台灣花，也難得。

既然有餘，又想不如先別去，改去要多些時間的地方。越南不錯，勿圖一次走完全國。以日程來說，緬甸算合適。要查一查那時緬甸的氣候，雨季就別去。

拜AirAsia之賜，經吉隆坡去南印度也吸引，現在買票，來回才2700元。2700去得到印度！坐AirAsia轉機，時間切勿預得太緊，兩小時自找麻煩，三小時隨時出事，四小時可以但如一切正常又嫌太長。晚機出發，午夜到吉隆坡，晨早七時再飛印度，吉隆坡機場LCCT旁有Tune Hotel，才港幣170的機場酒店哪裡找，一切都配合得太好。不然在機場大堂睡更具背囊友精神。

走來走去

人們問我愛看哪類片，我總說：畫面沒什麼人，主角老是慢慢地從這邊走到另一邊，走到一半有時站著，來個臉部大特寫，無表情，人們少說話，即使說話也是木膚膚的，這類。這齣戲與以上的原型有七成接近。

布吉遊

上次因為一間旅館而愛上一個地方，這次又給我無意中發現一間好旅館。兩間風格相像，白牆藍門小擺設。這間LP沒有介紹，所以樂得清靜。旁邊那間LP推薦的我本想訂位，但滿客。我在裡面只待了一會，一直有人進來。還是我住這間好。兩間好旅館算是在同一區域，弄得我想再去，雖然海灘都差不多。

沒想過布吉的古城那麼有味道，誠然有些匾額是新造的古意。不少店舖都丟空了，如果多些店賣日用品五金文具，會更感實在。店子賣Sarong，用色偏重實，雖然用料普通，卻華麗得不像是平日的衣著，街上也不見有人穿。

香港人叫它布吉，台灣人叫它普吉（見背包客棧論壇），當地的中文門牌也寫普吉。

讀過《大江大海一九四九》

龍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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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拍手

是屆電影節暫時看了九場，無一場完結時全場拍手，頗為意外。也許因為這幾齣都不是爆笑片。《殺慾魔警　The Killer Inside Me》完場時我附近有人想帶起大家拍手，結果落得零星幾下敷衍掌聲，比不拍手更沒趣，算是為這齣過份的戲取得它該有的下場。剩下的場次都是大師級作品，預計場中總有人會向大師致意。

報告一下

今天才第一次吃Mos Burger。它來香港之前應該在台灣吃過，但不太肯定，反正在香港第一次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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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本書想在放假前完成。從農曆新年讀到現在還沒完成的小說⁽¹⁾，經過三百頁無劇情之後終於出現突破。續借到極限，不能再續，還剩幾十頁。

攝影書⁽²⁾講構圖，是本難得的好書。尺寸大了一點，在車上讀不很方便。

另一本小說⁽³⁾分上下冊。在圖書館預約，先輪到下冊，對著它不知怎辦，沒看過便還了，到期那天上冊剛剛可取，我在服務台還一本借一本，兩本外觀一樣，不知職員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奇怪，同一本書還了又借。

從來都不是這個作者的粉絲，他的作品充滿音樂和商品，都不是我杯茶。可是有新作還是要看的，畢竟多人談論。

帶這本去旅行，回來後讀不讀得完也要還。目的地整個下星期都雷暴！難怪是淡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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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陳綺貞、蔡健雅、林一峰系列之後，現在聽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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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Museum of Innocence》Orhan Pamuk

(2)《The Photographer's Eye》Michael FreeMan

(3)《1Q84》村上春樹

不不不

近來較多寫字，網上打的和提筆寫的都有，發現我常用「不」字，如「不過不懂音樂不好」、「歌詞不是不想理解，而是不會留心⋯」。寫完見太多重覆，會儘量把一些不字改為「沒、無、非」，貌似多變，其實一樣，始終是用否定式來描述世界——事情是個大餅，說它不是什麼，是在收窄可能性，本身也有意義，但一天到晚不是這樣不是那樣，到底沒有從正面肯定事情是怎樣的。

讀過《中國比小說更離奇》

鍾祖康，★★★☆☆
tag: 2010讀 中國

收到電影節戲票

破天荒一場文化中心也沒有，懷念那巨型銀幕。在太古城放映的戲，從來沒有值得留有印象的，今年仍然糊里糊塗訂了一場。完全沒訂紀錄片，也許會加買《南京：尋找封存的記憶　Torn Memories of Nanjing》。有一天下午一場二時半，看完約四時半吧，下一場要等到九時，不知怎麼算。

沒人聽演講

去聽講座，聽到後排兩個內地來港學生的對話。

甲：「在香港聽演講都是空的。」
乙：「像白先勇這種大家的演講，在內地一定滿座。」
甲：「對，上次在北京大學，他來講嘛，都坐得滿滿的，連通道都坐滿人。」
乙：「沒辦法，香港就是資源豐富。」

是因為資源豐富嗎？有很多選擇所以不來？我想是我們對這些活動根本不感興趣吧。

去年我跑去深圳聽某建築師⁽¹⁾的講座。一早過關，去書城等時間。已經預早去會場，卻見長長的人龍已在，不見首也不見尾，全都是大學生模樣。原本好好地排隊，後來不知誰帶頭衝去入口，頓時亂作一團，全部人堆在門外，情形和廣州火車站一樣。開門哪，就像新年爭上頭柱香般跑去搶座位。場內怕有二千人。

我一面生氣：搞什麼鬼？當初何苦排隊？又驚嘆：那一張張求知的臉啊！建築師的講座在香港能找到三百人也難。

忘了是誰說的，香港沒有去講座要訂位的習慣，通常都有空位的，訂什麼？我出席已經是給你面子，還要訂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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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伊東豊雄　《建築改變城市》　二零零九深圳香港城市＼建築雙城雙年展

畫面以外

可是最厲害的電影，它提供給觀眾的其實是畫面以外的東西，它會讓觀眾知道，這個畫面不僅僅是個畫面，還有畫面外面的情景。所以很多電影，它的鏡頭不動，但是它會讓你意會到畫面外面有什麼東西發生，外面有什麼事情影響到這個人，而這個人還有一個空間，就是他腦袋裡面的東西，所以電影不可能於局限這個框框。

台灣網上雜誌《放映周報》訪問舒琪

我看新版《玉簪記》

（網友所云牙痛文學一類，這裏不缺。只是本blog第三百篇這個位置，還是讓給有話要說的題目，紀念一下。）

看崑劇新版《玉簪記》固然是愉快的，但總覺得欠缺些什麼。個人因素是坐得遠，近視眼看不清表情，沒看到眉來眼去，真是沒趣，好在身段還清楚。座位也偏，空間的編排看起來跟從正中看差一截。事後聽講座才知，在【偷詩】一折垂下的巨型菩薩像，在高處溫柔慈悲地靜觀人生。也從講座補看硬照，特別留意眼神。

演出方面，一點瑕疵是小生不知怎的常碰到咪，拍拍聲。動作來來去去都在重覆幾套姿勢。塵拂反手繞身後掛上另一隻手肘的形態，配上那Ｓ形的身軀，多纖柔（可惜網上找不到圖）。但這個動作重覆了怕有十來次，毎逄自憐就來這個。不知這齣戲是否就是這樣子的，文本可能也較缺意象，只是覺得沒有很多變。

服裝淡雅到極，也許讓觀眾的眼睛在舞台上失去重心，但跟素淨的舞台搭配。佈景那書法、那畫，實在太神。書「女貞觀」三個大字，那就是女貞觀，我想起胡恩威。【秋江】連一條波浪的花飾也沒畫出來，就用草書表示波濤洶湧，而且換了幾幅，一幅比一幅狂。

由於女主角已出家，不若千金小姐有丫環侍候，要表現她的心事，手法不免受到限制。沒有girl talk、無人插科打諢把其心事道破，連跳群戲的道姑也有閒話說，她沒有。要表現只有自說自話一途。

我在另一邊談起一個「型」字是不是無所不包的讚美的總和，我認為不盡是，舉這次演出為例：「身段做手眼神唱腔服裝都靚爆爆爆，卻不是型；舞台設計和情節才是型」。什麼都用一個型字形容畢竟表示詞彙貧乏，兩段前的「神」字也是。寫完發現，列舉一堆元素，就是不提音樂。

講座提到中國藝術，一言以蔽之，曰線條文化，在此劇表現為白描畫、書法、音樂、水袖、身段。

【琴挑】當然就是「情挑」，真有記者錯寫作情挑。【秋江】是個高明的設計，白先勇說：送別哪裏沒有？高濂厲害，偏要選在江心，讓澎湃的外景配合翻騰的內心。我說如果是女的離開，男的不捨追上去，便沒意思。如今是女的不顧一切乘船主動尋找幸福，這樣才有看頭。在現實世界不容許表現自我，便在虛擬世界實現。

《色膽包天玉簪記》一書指出在以前的演出之中，男主角潘必正顯得急色，跡近無賴，這次新版把他的性格改得較為合理，讓人容易接受。【秋江】幾乎是重排的。要看以前的演出是困難的了，只想讀讀高濂的原文。

為了不被理解劇情和追字幕牽絆，看演出前借了該書來讀劇本，只覺無味，沒心機讀完。戲曲我當然不懂，好歹也讀過《牡丹亭》的文本。《牡丹亭》詞藻之華美早成經典，拿《玉簪記》來跟它比也許不公平，但我戲也才只看過三齣，難免奇怪，差別竟然可以如此大。

剛讀過葉嘉瑩論詩詞曲之別⁽¹⁾，如果沒記錯，大意是詩可以言志，也可以言情。詞不能說道理，只能言情。詞雖不可以傳道，卻可以借傷春以感懷，意在言外。曲直接描寫情愛，但若把曲拿來作詞用，境界盡失。張潮⁽²⁾卻說：「曲可以當詞，詞不可以當曲」。我要整理一下。張潮好作金句，生於今日，定為傳媒寵兒。

見到美女，大不了窒息；看過這些演出，和面對無垠宇宙一樣，會心怯——人間竟有這麼美的東西，世界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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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葉嘉瑩《愛情為什麼變成了歷史──談清代詞史觀念的形成與清代的史詞》，印刻文學生活誌 2月號/2010 第78期

(2)張潮《幽夢影》

光影裡的共鳴

塵翎：看電影是唯一令我不覺得孤單的活動，鄰座的陌生人也是知音，在光影裡的共鳴最是溫暖。

步驟一

又來了。英文版寫Step 1、Step 2，於是在中文版寫步驟一、步驟二。既然英文沒有「第」這個寫法，中文又怎可以寫「第一步」呢？怎可以不一一對應呢。

「頁一、頁二」 同理。

踏單車去西歐

用單車横越歐亞大陸，第一眼看來不可思議，其實做過的人也很多。從哪開始，踏到哪裏，人人各有選擇。讀報意外見到有個人跟我想法一樣，選歐亞大陸的最西端羅卡角（Cabo de Roca）這個天涯海角作終點。跟我不同的是，他出發了，完成了。

他得雲門舞集「流浪者計畫」的資助。《轉山-邊境流浪者》這本書描述的旅程也是得這個計畫的資助。

• 部落格：直到路的盡頭
• Google Maps路線
• Flickr相簿

國際電影節2010之排期太易

排期從沒那麼容易，映期短了，假期又外遊，平日返工，可選的檔期還剩多少？在這個僅有的檔期內，幾乎沒有戲會放多於一場，所以連砌時間表也省了。跟幾齣復修版都無緣，包括是屆話題《紅菱豔　The Red Shoes》和《大都會　Metropolis》。今年我集中注意力在回顧片上，有挑戰觀眾精神狀態的Angelopoulos，和其實我未聞其名但很多人說好的Guru Dutt。

遞表訂了：

• 以巴火藥庫　Ajami
• 金髮奇女子　Eccentricities of a Blond Hair Girl
• 葡萄牙修女　The Portuguese Nun
• 肥媽誤闖美麗加　Amreeka
• 殺死我阿媽　I Killed My Mother
• 六美八陣圖　The Actresses
• 我懷念的　Sweet Rush
• 獨裁者的情婦　Vincere
• 驀然回望　Revisited
• 紙花　Paper Flowers
• 求之不得　Thirst
• 塞瑟島之旅　Journey to Cythera
• 鸛鳥踟躕　The Suspended Step of the Stork
• 悲傷草原　Trilogy: The Weeping Meadow
• 時光微塵　The Dust of Time
• 霧中風景　Landscape in the Mist
• 養蜂人　The Beekeeper

郵購買不了會展的場次。這些想看，未買：

• 殺慾魔警　The Killer Inside Me
• 子彈頭．大復仇　Micmacs

跟這些無緣：

• 京都太秦物語　Kyoto Story
• 小山36景　Around Round A Small Mountain
• 一頁台北　Au Revoir Taipei
• 春風沉醉的夜晚　Spring Fever
• 大都會　Metropolis
• 紅菱豔　The Red Shoes

這齣小冊子上沒有，是新加上的。想看，但聽說會上正場，罷了：

• 影子滅殺令　The Ghost Writer

中獎！

畢業前，唔，即是很久以前，登記了骨髓資料庫，想不到他們真有一天會聯絡我，指我的骨髓（白血球？）初步配對某個病人的需要，要拿我的血樣本複驗。好在幾年前轉電話號碼時通知了他們，不然找不著我。約了明天去抽五毫升的血，等於一茶匙，雖然很少，但我毎次抽血都頭暈眼花，還是有點緊張，愈緊張愈暈。明天是星期六，早知約星期天夜晚，有甚麼不適，翌日大條道理請病假。

職員給我心理準備，真正吻合要求的機會很小，複驗結果多數還是不配。我希望我的骨髓合用嗎？不合用便白費工夫、白被扎；合用便有人得到希望，當初登記，不外為此。可以這麼實在地幫到別人，人生幾何？但我要經歷很痛的抽骨髓手術。現在當然不用想太遠–—我沒有擔心合用的後果，我只擔心明天抽血。看，這就是緊張。

《練習曲》

終於看了，應該說有點失望，畢竟期待太久、期望太大。全片沒有主軸，單憑一條公路便把幾段故事串起來，像拼貼。不過人在旅途，其實有甚麼主軸？的確是一個個見到的人和景物，過去了的丟在後面，未來的憧憬一下，拼起來就成了旅程。

除了吳念真，全部演員都演得很尷尬，尤其是唸對白之前沒來由的停頓，簡直讓我聽到導演吩咐他們要等三秒才開口啊這樣。對白一來說得太白，二來也文藝了一點，幸好沒有出現如「你留下，或者我跟你走」的爆笑場面。幾個quotable quote都頗得旅行的真昧，有feel是也。

矯情一如大部份台片，但放回在地的脈絡之中便剛好。濃濃的人情味也非常的台灣，難怪有人質疑怎麼盡是碰到好人。確是很不合理，可是在台灣，是可能的。而且單車上路的人更加容易得到殷勤照顧。教人感動的是在台灣哪裏都見到的對土地的愛。

想去

全都是空想，無實行的時間表。

台灣　單車環島　１４至１６天　單車環島還沒流行時，一個在台灣念書的人告訴我他用兩個星期完成了，那時我覺得難以置信。憑一齣《練習曲》，單車馬上紅起來。環島、休閒或通勤騎車的人多到一個地步，各方面的配套都出現了：全套環島器材也可租賃、專門招待環島人士的住宿點、警察局外加置淋浴和維修設備、讓人連車入內的特寬公廁、火車增多單車架、有些巴士可以掛一兩台車。一切都只是兩年間的事，台灣真好，是個見到改變的地方。

日本　京都　５至７天　別趁花期和紅葉季節，人多。平常日子去，看人家怎樣保存歷史。

日本　北海道滑雪　５至７天　沒法，南韓的雪況真的差，聽說北海道有厚厚的粉雪。

菲律賓　宿霧Cebu　３至５天　宿霧航空Cebu Pacific常做特價，四百幾元來回，凌晨出發、晚機返，極吸引。不請假，就兩日一夜，很勉強，也可。但這家公司常取消航班。

印尼　Borobudur，環形火山口湖Pulau Samosir, Lake Toba　９天　要踏足南半球，最近莫過於印尼。火山口湖Lake Toba（在北半球）單是聽已經覺得很夢幻。Borobudur跟吳哥窟一樣有型。馬來西亞同事說他們在學校有學這兩個文明的歷史。在香港，我們認識萬里之外的歐美多於鄰近的東南亞。

馬來西亞　國家公園Taman Negara　５天　在熱帶雨林內過幾天，應該很好玩。只是不會單單為了這個雨林而飛過去。

柬埔寨　吳哥窟Wat Angkor　５天　沒有直航，來回都花時間。首都的屠殺博物館也應該去，但很不想為了一個博物館而去首都。吳哥窟可以連著南越一起去。

緬甸　１４至２０天　要體驗一下牛車仍是交通工具的地方。有說要抵制緬甸政府，別去旅遊（很多旅遊設施都是政府經營的）。但祖國很開放很自由嗎？還不是常去。緬甸地大，來回幾個地方，要坐內陸機。少過十四天的話，要放棄一些景點。

越南　北部１０至１１天，全國２８天　這個國家地形狹長，不走回頭路，一直走下去很方便。算過了，１０至１１天可走北部：河內、下龍灣、沙白Sapa，還可以從香港坐巴士去，夜車早上到南寧，中午到越南。南北越可以分兩次去，但這樣便去不到中部的順化Hue和Đà Nẵng。簽證２８天，用２８天把全國走一遍也不太趕。

尼泊爾　２星期至１個月　去行山吧，ABC、EBC和Langtang的配套都方便。

印度　東北部１個月；全國３個月　只得兩個星期就別想，一個月就只去東北部。不丹難去，去鍚金Sikkim看看吧，可能差不多。也想比較一下在外的跟在藏的藏人的生活習慣。

哈薩克　聽說食物難吃，人熱情，特別愛送巧克力。有人出境時拿著四盒，分別是四家人送的。不肯定是不是這個人。

中亞　申請簽證很麻煩，要介紹信。完全不知交通狀況。景色似KKH。

四川　四姑娘山、都江堰、稻城、亞丁。九寨溝永遠擠滿人，雖然很想看，還是不要勉強。也可先飛去成都再算，大不了在城市裏閒逛。川藏公路不算太有興趣，走一趟還是好的。

新彊　２星期至１個月　不知道名勝的分佈，只知道有南北兩條路線。不包車，單憑公共交通的話，好像比較難走。

巴基斯坦　Karakorum公路(KKH)　１個月　KKH上的景色是車路、山谷、雪山、和沒雪的山。各方消息都指巴基斯坦人對中國人特別友善，因為中國援助巴國很多。既然有著數，這時不妨大聲說我是中國人。

伊朗，土耳其　２個月　有個台灣人出版了兩本手繪旅遊書，看過她的書，我才想到可以在同一個旅程內去這兩個國家。做教師真好，假期多。只是香港的教師也不一定有兩個月的暑假。分別去的話，各一個月吧。申請伊朗簽證，如今不用介紹信，方便。

保加利亞　吃過一頓保加利亞餐，曾認識一個保加利亞人，我對這個國家的認識就這麼多。看人家的旅遊照片，地方都古樸。這裏盛產玫瑰。可以兼遊羅馬尼亞。羅馬尼亞文和法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同屬拉丁語系，告示牌的意思不會太難猜。

克羅地亞　２星期至１個月　阿德里亞海Adriatic Sea藍得很藍綠得很綠，很清澈。不去九寨溝可以改去這裏。

匈牙利　某墳場　匈牙利有個墳場，毎個墓前有幅卡通畫，顯示死法！女孩遇車禍，畫的是女孩僵直而斜斜地在車前，雙眼打交叉！還有一幅火柴人跳樓。戲劇性沒那麼高的死法，如老死、病死，我想知可以怎樣畫。《國家地理雜誌》介紹過中美某地方的棺材色彩鮮艷，造型生動：漁夫的棺材是條魚，做樂器的作結他狀，司機當然是輛車。原本沒有計劃去中美，但看看這個也不錯。

西班牙　Andalucía　２星期　在西班牙待過兩個半月，竟然仍沒去過Andalucía。誰都說那邊美，去領略阿拉伯風情。

西班牙　Way of St James (Camino de Santiago de Compostela)　３星期　不信天主教的，就當健行好了。走足全程可能會悶，畢竟不如尼泊爾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那種天地悠悠。

北歐　２星期　廉潔、公正、平等、教育水平高、對外援助多，這是個神奇的社會。媽媽常叫我去旅行要去先進的地方，學習人家。連旅行也功利地計算，這個想法無聊。但說到北歐，我也想了解一下。只是，不過去旅行，遊客的眼睛看得到人家的成功之道嗎？

南美　３至６個月　 Patagonía、Machu Picchu、Buenos Aires、Iguazú瀑布、Rio de Janeiro、Potosí、Titicaca湖，重點大概是這些。沒三個月別想。好歹懂一點點西班牙文，應該容易走。

單車由香港到葡萄牙　Cabo da Roca　６個月以上　一萬五千公里。Cabo da Roca是歐洲大陸的最西端，以此作終點比較有意思。有人三個月完成，我不用那麼趕。每天騎90公里，如果每五天休息一天，六個半月；如果每三天休息一天，七個半月。超過八個月的話，無論如何總會遇上冬天。好不好在某地過冬，等到翌年春天再繼續？幾條路線最大的分別在於離開中國之後去哪裏。我想去巴基斯坦，之後接駁伊朗、土耳其、保加利亞。但巴基斯坦和伊朗的邊境不太安全。走哈薩克的話，不知道可從哪個口岸入俄羅斯。西班牙段Anduluía和Way of St James一南一北，只能二選一。

年初五

今天是年初五。十年前的年初五，我第一天長工上班。今早想起這件事，有點害怕。

多年不見的同學忽然來MSN，問近年可好。我說跟以前一模一樣。追問曰這麼多年了，一樣即是怎樣。真的是一樣啊，工作的內容沒有分別。

在辦公室想要怎樣紀念今天，轉頭馬上忘記。

沒甚麼交情

波蘭和捷克兩國雖然接鄰，但看來沒甚麼交情。在超級市場出售的紙包果汁多數都印有幾國文字。在波蘭出售的當然印有波蘭文，除此之外多數還有波羅的海三國的文字，有時還有俄文。我就沒見過印有捷克文的。相反，在捷克的果汁，包裝上幾乎必然有斯洛伐克文，之後便是匈牙利文，就是沒有波蘭文。

在公共交通也看得出分別。波蘭和匈牙利不接鄰，中間隔著斯洛伐克。但在波蘭，去匈牙利比去捷克容易得多。波捷的巴士班次少、時間差、車費高。去捷匈兩國的遊客固然比去波蘭的多，兩國好些國際巴士線根本沒開辦去波蘭的，但連從波蘭開出的車，去兩國的分別也這麼明顯，就是奇怪。

讀過《來生不做中國人》

鍾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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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iest moment

In fact no one recognize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their lives as they are living it...

If a person is happy enough to think he has reached the happiest moment of his life, he will be hopeful enough to believe his future will be just beautiful, more so...

But when we reach the point when our lives take on their final shape, as in a novel, we can identify our happiest moment, selecting it in retrospect, as I am doing now.

"The Museum of Innocence",Orhan Pamuk

敏感的人

做個多愁善感的人好不好？如果自己有得選的話。活得比別人燦爛，同一齣電影，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細處。可是敏感的人總是不快樂，見到甚麼都感慨一番，內心老在翻騰，難以平復。人生明明灰暗無味，偏畫出繁花似錦，這樣的人精彩，但搞不好會發瘋。得不到的東西總是美好的，我等俗人沒有這種能耐，誰可以給我們某段有限期，期內試試翻騰是怎麼一種滋味？

詞

抄一下。

十六
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是後主為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

十七
客觀之詩人，不可不多閱世。閱世愈深，則材料愈豐富，愈變化，〔水滸傳〕、〔紅樓夢〕之作者是也。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後主是也。

三七
東坡〔水龍吟〕詠楊花（１），和均而似原唱。章質夫詞（２），原唱而似和均。才之不可強也如是！

（１）蘇軾〔水龍吟　次韻章質夫楊花詞〕：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
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
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
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
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
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２）章質夫〔水龍吟　楊花〕：
燕忙鶯懶芳殘，正堤上、楊花飄墜。
輕飛亂舞，點畫青林，全無才思。
閑趁游絲，靜臨深院，日長門閉。
傍珠簾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風扶起。
蘭帳玉人睡覺，怪春衣、雪沾瓊綴。
繡床漸滿，香球無數，才圓欲碎。
時見蜂兒，仰粘輕粉，魚吞池水。
望章台路杳，金鞍遊蕩，有盈盈淚。

《人間詞話》王國維

老榕樹也是地標

到大陸旅遊，總會留意如何取公車站名的問題。大陸拿工廠名作公車站名的很多，如北京轮胎厂、保温瓶厂。應該倒過來說，大陸的工廠大，公車又會在工廠等多人上落的地方設站。那便成了地標。現在甚麼都拆，不知多少個公車站要改名。香港也有巴士走進工業村，但不會拿李錦記、東方日報作站名。其實也不會拿一般店名作站名，原因很簡單，香港的店易手太快。香港的地標是商場。

金門縣提供的地圖，竟有以「老榕樹」作地標。比例是小，拿來跟大城市密麻麻的地圖比，有點不公平。但能把樹畫進地圖上，一是此地沒有幾棵樹，這個不對；一是樹真的長得很高大很明顯。至少這棵樹沒有被看成障礙物，隨時可斬可鋸、阻礙發展。它的地位和商店一樣。

拿甚麼作地標，隠含著三地對發展的取向？

絶對失眠

一星期才有一天買報紙。某專欄作者從內地來港讀書，她寫的港人價值觀和男女情愛很有趣。觀察入微，文筆生動之餘不忘暗諷，她一定是個聰明人。聰明、能寫、名字又不落俗套的女人，我總會樂觀地相信她受眷顧得同時是個美女。終於來個人肉搜索，這樣的名字雖然不是萬中無一，真要找起來總不怕找錯了別人。也預定失望居多，到底沒有想過會至此。陳雲說不要跟人用「落差」一詞，那是大陸共產偽科學語言，但我的心畢竟掉下來。

首次絶對失眠，跟專欄作者無關。真的是眼光光到天光，倒也不睏。坐很長途的港鐵合上眼也睡不著，直到現在坐在辦公室打字仍然精神。昨天早上喝過咖啡，傍晚六時來另一杯。咖啡當然也無關，不見得敏感至此，又不是沒試過。

日發四文，還有貨交，且看會不會在今天。

為甚麼沒有窗

四歲幼稚園生一家住板間房，他問：「書本上的房都有窗，為甚麼我們的沒有？」。
《寶貝－貧窮兒童攝影集》，香港社區組織協會

讀過《六四二O》

也不用試，豆瓣怎會見到這本書？

讀了《六四二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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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激動

感嘆號多至此，實在可謂奇書。百來頁，才三、四萬字，感嘆號應不只六百個！感嘆號和句號是十一之比！很激動！

序、跋和毎個畫題都附英譯，大概預了寄書給不丹人作禮物。不丹人不懂中文不要緊，單看標點！已經會！很好奇！

《不丹 樂國樂國》

台灣多好

除了司法和新聞之外，很多東西真的不得不羡慕台灣。早在九十年代網絡上已經有台灣教育部電子辭典。今天到訪，喜見除了中文字典、辭典之外，還有以下這些。雖然都是是試用版，但也見到教育部的氣魄。

臺灣客家語常用詞辭典
臺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
臺灣原住民族歷史語言文化大辭典

香港教育局的中文政策一味向普通話靠攏，又為粵語做過甚麼？《粵語音韻集成》是中文大學搞出來的，《現代標準漢語與粵語對照資料庫》也是。網上有人發起《香港粵語詞典》，求以wiki協力編輯。坐擁資源的政府部門不聞不問，民眾只好自己動手。教育局還好意思單單列出別人準備的網上資源算數。

今年為止

在廣州意外地發現有個南越王墓，出發前看那本很舊的旅遊書自然沒有提及，書出版時墓還沒出土。墓精彩得很，還加插三星堆文物展。兩年半前在香港看過，又多看一次。有天去四川的話也不用專程去三星堆了。廣州這個展覽規模比香港的小，沒有展出九鳥銅樹。

終於去了八仙嶺，上一次去是十五年前！這次不見得走得特別快，卻很早完成，比記憶中上幾次的時間早幾小時。記憶真不可靠。

看關於化學的youtube，銀色的補牙物料叫amalgam filling，真的含有水銀，教授卻說不會釋出讓人體吸收。

反高鐡我也去過兩晚，得承認我等於是路過的，走走看看，然後離開。圍立法會時我只站在司令台前（那邊不算圍），那時在司令台甚麼也沒有發生。旁邊一個女生跟一男一女說話，想是父母。女生說這裏有很多警察派來的臥底，跟媽媽說「話唔埋你隔籬嗰個都係」。媽媽一旁是女生，一旁是我，我附近沒其他人。我沒有理她，頭也沒回。我想她見我聽到也沒反應，一定會認定我的確就是臥底。就讓她活在自己的想像吧。

ER大結局，頗無聊。

十年誌

這十年來有甚麼變化呢？做著同樣的事，畫出來是條無波無浪無盡頭的水平線，平到要講出來也得保持聲調平穩，抑揚頓挫多了便不搭配。中間有個小山坡，早過了，現在人向前走，雙眼是回望的。怎麽記住事情發生在哪年？唸書時是「中三那年」、「大二那年」，年份一格一格分得多清楚。如今時間軸是沒有刻度的，也實在不用刻度。今年和去年難度有分別嗎？而明年還是會和今年一樣。中六純數學科學過的概念，我只記得一個Mathematical Induction。時間軸上的永恒平移就是MI。

如今的刻度是每一次旅行。於是時間軸不再混沌，事情一是發生在旅途中，一是在兩次旅行之間。所以呢，要多去旅行，讓時間間格畫得小一點，為回憶製造依靠。

當時怎麼作得出那個決定呢？那時很爽快，那時作甚麼決定都快。今天的顧慮不見得多了，但換到今天肯定想了又想，然後一年又過。從爽快度而言，今天是退步了。回來後以為可以重新做人，搞不好又一頭栽進去。

如果說這十年間還有些甚麼進步的話，那就是讀了一些書，看了一些電影，和很不情願地接受自己對音樂沒感覺這個事實。十年前懂的數學現在不再懂得；現在懂的一點電影和小說知識，十年前想也沒想過。不變的是依然不懂音樂。

未知將來想做甚麼工作的時候，我說過不要打坐辦公室的工。如今天天坐辦公室，基本上不用說話，不用作決定，作了也不算數。用得著的數學是加減運算，而且只限整數。

讀完書，放棄了讀過的；去法國後，否定從前認定的價值。

這個崇拜黃金的時代

Quotable quote:「我想看看在這個崇拜黃金的時代，誰還關心好人。」－－賈樟柯演講

光像水

在《黃巴士》仍好看時讀過一個故事，我很喜歡。小孩子亮起燈，再把燈泡打碎，光便像水一樣流出來，流得一屋都是，小孩子在光海裏游泳、划船。記得謝立文說他把原本的結局改了。

昨晚偶爾讀到有人提起這個故事，終於給我找回故事的名字：《Light Is Like Water》，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的作品，收錄在《Strange Pilgrims》集(1)。發現它我很高興，但原本的結局是小孩子在光海裏淹死了。為甚麼要這樣慘？

(1)：原文為西班牙文，集子叫《Doce cuentos peregrinos》，故事叫《La luz es como el agua》。

/n/ -> /l/ 和 /l/ -> /n/

在街上聽到小女孩說：「你沒禮/nai3/貌」。香港常見把/n/音改成/l/，/ng/改成零聲母/Ø/，稱為懶音。如「你/lei3/」，「牛/au4/」。香港各間電視新聞都早有逆向改動，把零聲母/Ø/改成/ng/，如「歐/ngau1/洲」、「澳/ngou3/洲」。亞視新聞叫自己做「/ngaa3/視」。近來亞視新聞和有線新聞更把/l/改成/n/，如「權力/nik6/」、「理/nei3/由」。

懶音是問題，逆向改動無以名之。他們都知道這樣讀是錯的，但因為讀懶音誰都駡，讀逆向改動音少人駡，計算效益後，明知錯而為之。我想了想，這叫自甘墮落。網民說：「現時香港傳媒人個個都驚俾人話有懶音、所以大部分人唔理三七廿一全讀「NG」來明哲保身、毎次聽到AVT記者異常作状講「NGAA洲電視」都好唔舒服。(1)」。「明哲保身」用得準確，只是明哲保身的人往往也自甘墮落，至少是機會主義者。

讀錯發音不算大事。越境綁架，寫篇文章便被囚十一年，這些才是大事。要是有天大家一起以懶音取代原音，也沒有甚麼大不了。如果消滅/n/音，能夠換取無罪的在囚人士重獲他們本該有的自由，我想誰都馬上答應。讀錯發音不算大事，為了避免不當的批評而主動放棄明知為對的東西，故意犯錯，毫無原則，這是大事。正如說勿行動過激以免中央震驚，和說法院重判因為見到有外國勢力干預之流。

(1) http://bbs.cantonese.asia/viewthread.php?tid=15757&extra=page%3D1